[A Happy Teacher's Day to You]
時政府,2211 儘管才九月初,薩利,那代號「活擊」戰鬥官的學生,已經開始為教師節煩惱。從前未知自己的巫師身份,還在普通人的世界就學時他只有送過以往的教師茶葉,頂多加張小卡。但現在的他只有一名老師,而且朝夕相處、不僅告訴他魔法存在引他入門,還指導他戰鬥導向的魔法,讓他不禁覺得自己處境特殊,沒辦法和一般人給老師準備禮物。 作為巫師,隸屬於時政府這樣的組織,又是本田先生的養女,那代號「活擊」的少女自然不缺金,精通變形術的他能用魔法變出許多物品,無法用魔法產生的東西也可輕鬆購得,因此他什麼也不缺。活擊並不奢侈,永遠都是那兩三套整齊的衣服,除了一只懷錶沒有任何首飾配件。活擊並不摳門,採買時都帶了不錯的食物與日用品回來,但那是給大家用的,他則似乎沒什麼只給自己的享受。 不只如此,活擊和善卻和薩利保持著距離。他們幾乎只談魔法、上課的事,對於個人私事,活擊沒什麼提,薩利也不敢亂問,也因為覺得老師不會有興趣,不提自己的事。 活擊似乎是個重視隱私的人,不提自己的事也不問薩利什麼私人的問題,讓薩利對他的個人認識非常淺薄。 雖然不曉得活擊會喜歡怎樣的禮物,薩利對老師也不完全是一無所知。他知道老師會蜷在沙發上看書,還會坐在狐狸堆裡享受毛茸茸暖呼呼的感受。他知道老師一週只吃一份甜點,正餐以外只吃水果、堅果或優格等健康食物,睡前會去廚房倒杯鮮奶。老師晚上洗澡後會穿著麻製的甚平,就算只是睡衣,還是會用魔法燙得整整齊齊。他知道老師穿的是二十二號的低跟小皮鞋,也能認出老師走路的聲音。 就算知道這些也無助於他為老師準備禮物。他不曉得老師是不是有什麼想要但還沒有的東西,這種事不可能直接詢問,他只好更加頻繁的偷偷望向老師,試圖找出一點線索。 「薩利君,我臉上有什麼嗎?」那翻翹短髮的少女稍稍放下筷子問道。他們剛結束早上的課程,一起在餐廳吃飯。 「唔、沒有。」想著還是被發現了,那青年趕緊低頭扒飯,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的羞恥害臊。 儘管活擊習慣被自家學生的目光追尋,他忍不住覺得薩利望向他的次數是不是變多了。薩利君總是這樣,時時觀察他的情緒,怕他露出失望或不耐的表情。而活擊從來沒有對他失去耐心過,從來沒有對他提高音量。薩利是知道的,但他還是頻頻瞄向老師,深怕對方放棄自己。 見學生連忙否認的樣子,活擊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端正自然的繼續進食,絲毫不知學生感覺自己暈暈熱熱已經燒壞了臉頰。 日子一天天過去,薩利對教師節禮物的事還是完全沒譜。他知道不管送什麼老師都不會需要,送茶葉好像太過普通,送水果很像在探病,卡片寫少了很沒誠意,掏心掏肺很不好意思也怕給人心理負擔,眼見教師節就要到了,他得趕緊決定以免什麼都沒做成。 實在不曉得該如何是好的薩利找到了「花丸」,先是表示能不能耽誤他兩分鐘,問道:「老師有沒有喜歡的東西呢?」 然而那現役戰鬥官的幫助實在不大,在活擊魔法核受傷、受不可出戰的「生命債」束縛後,擔下了所有出戰任務的花丸只是白了他一眼:「把你綁起來送給他好了」,隨後轉身離去。 這當然不可行,薩利只好找上狐之助,幾隻狐狸認真的討論了起來,但又陷入哪個時代哪家店的豆皮最好吃的爭論。 談到食物,那青年靈光乍現,向負責打理餐食的狐之助借了廚房,決定為老師做飯,又為了不那麼明顯讓老師尷尬,他打算為時政府的所有人一起做一天三餐。 作為巫師,享受魔法之便,他要在教師節前夕一口氣做完隔天的三餐,利用魔法保持鮮度,放上竹製的托盤,再和平常一樣由狐之助端上桌。要是老師覺得好吃就讓狐之助接受稱讚,不好吃薩利就會出來道歉並承認是自己幹的好事。狐之助也很好奇活擊的學生會端上什麼樣的菜餚,欣然同意,還告訴他活擊喜歡的食物有哪些。 九月二十七日,薩利上完一整天的魔法課、與和泉守學完劍,如同往常的和老師道晚安。待老師關上房門,他即閃身進入廚房,開始了準備。 *** 即使餐點一樣是由狐之助端上桌,活擊在早餐時就稍微察覺了變化,到了午餐更是確信今天做飯的不是狐之助。 白飯壓成飽滿緊實的圓,鮭魚片上放的是金桔而非以往的檸檬,切過青菜排放得整整齊齊,肉都切成適合一口吃下的大小,方方正正,配料少量多樣,水果碗和叉子則都是冰鎮過的,水果都剜了籽,連橘子的那層白色纖維都去除得一乾二淨。不只如此,那代號「活擊」的戰鬥官發現自己甜點杯裡的東西比較多,回想一下,也好像只有自己的蒸蛋裡有魚片與干貝。 要是其他人察覺到了今天的餐飯哪裡與往常不同,都沒有明顯表現出來,局長一樣低頭扒飯,吃完就向大家點頭,率先離席;打仗擔當的花丸如同往常暴風似的掃下所有食物;和泉守只是說了句「今天的飯會不會太整齊」,山姥切則點頭道:「太整齊了呢,不想弄亂」。 想著平時的飯都沒有壓緊,菜餚都是自然雜亂的盛盤上桌,狐之助給作為唯一戰力的花丸的份量最多,但也絕不虧待他人,不像今天的食物排得整齊一致,給自己的東西最多,甚至還有別人沒有的食物。堪稱黑暗料理之王的局長根本不會做飯,出戰回來就癱著耍廢的花丸也不會下廚,那麼如果做菜的不是狐之助,就剩下和泉守兼定、山姥切長義與薩利這三個可能。 那代號活擊的少女遲疑了一下,緩緩望向自家學生,那人感覺到了活擊的視線,偷偷瞄了一眼就趕緊別開目光。 自己是薩利的老師,得到的食物比較多,加上今天是九月二十八,那麼是薩利做的餐點就說得通了。那翻翹短髮的少女微微一笑,轉頭看向自家學生:「很好吃呦,謝謝薩利君。」而那青年紅了臉,低著頭說不出話,許久後面對老師詢問的目光,才像倉鼠般吱了一聲反應。花丸嗤的笑了出來,山姥切掩口輕笑,和泉守也不禁莞爾。 晚餐端上的是番茄義大利麵,上面灑了碎羅勒,活擊的麵包上燙了他的紋章,濃湯附的吐司丁一樣是他得到了最多,而且只有他的玻璃杯上雕刻了小小的白花幸運草、藍色鼠尾草與白山茶等圖樣。 「今天三餐都是薩利君做的吧?謝謝你。」見薩利低頭不語,那代號活擊的少女笑道:「也只有薩利君會把菜排得那麼整齊呢。」 *** 飯後,薩利收拾餐桌,沒有留下來聊天就乾趕緊回到房間。他本是不會做飯的,以前不是母親做飯就是外帶外食。他記得小時候母親發燒,想為母親做飯,結果難吃得緊,只好出去買吃的回家。他不曉得根本不懂做菜的自己為什麼有勇氣煮東西給平常吃著狐之助美味料理的時政府成員,還是為了教師節想給老師的禮物。 他想過送花,但老師那種理性的人應該不會喜歡那種中看不中用過兩天就會死的東西。他想過送家鄉的土產(菱角),但作為禮物這過於粗糙,甚至是土。他想過送書,但時政府的本身就有一座龐大的書庫,也不曉得老師會不會喜歡普通人的文學。送娃娃好像很幼稚,送衣服又擔心被覺得很奇怪。加上老師不缺東西,想做點什麼的他於是決定做飯。雖然自己嘗起來覺得還可以,但準備要端上桌時就有點後悔了。老師會不會不喜歡?他知道以老師的修養不會開口嫌棄,但也許老師會覺得他多此一舉、浪費時間,覺得他可笑。 一整天下來他的內心忐忑,活擊為他講課時還在擔心餐點不夠美味,實戰課時更是因為無法專心而被打得灰頭土臉。老師向他道謝並誇讚了他,他卻認為那一定只是客氣,其實根本不好吃,其他人也都很給面子,沒去拆他的台。 *** 那天起,活擊開始固定使用那只刻上小花圖案的杯子。雖然沒人規定不能擁有自己的餐具,時政府廚房櫃裡的杯盤碗筷樣式統一,餐畢之後一記清潔魔法便能完美洗淨,時政府的四人二刃誰也沒有只用某個特定杯盤茶碗的習慣,都是隨意取用。 既然廚房有多的杯子(都是素淨的玻璃杯),活擊便把那個小花圖案的杯子拿回房間,開始只用它補充水分,還會不由自主的端詳起薩利君的手工。想到那是薩利君特別為他刻的小花小草,想到薩利君在玻璃杯上悉心動作,遍遍撫挲,那少女臉上不禁泛起紅暈。 為薩利君講課難免容易口乾舌燥,活擊開始把那只杯子帶去書庫上課,時不時就捧起杯子抿上一口,潤澤瑰唇與蔥金雙眼在書庫的水晶燈下瑩瑩閃耀。 那黑髮青年自然不會沒注意到對方開始固定用那只自己雕刻的杯子。一邊偷偷慶幸還好最後順利,一邊又為不曉得弄壞幾個杯子而汗顏。當然那些弄破的都有趕快買了一樣的補齊,至於到底破了幾個,老師還是別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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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買記]
時政府的那三名巫師雖然可以用魔法解決許多問題,因為某些魔法本質上的限制,許多食物與日用品還是必須靠外出採買。以往是沒有戰事任務的戰鬥官輪流,後來時政府人手短缺,剩下戰鬥官「花丸」作為唯一戰力之後,就由魔法核受傷並受不得出戰的生命債束縛的、代號「活擊」的戰鬥官擔下採買的工作。因為是例行事項,加上一個人做就行,活擊沒有讓他的學生與未來的接替戰力,薩利,跟著去幫忙,讓他待在時政府休息。 「有沒有什麼我能幫忙的?」見老師要出去採買,薩利問道。儘管老師每次都說沒有,這種事他自己來就行,薩利還是希望能幫上老師的忙,因此還是這麼問。 「不用啦,薩利君,」活擊笑道,想著不過就是採買,完全沒有把薩利一起拖去的必要,他這次也打算自己前往現世,完成採買之後就趕快回來:「薩利君有沒有要買什麼呢?」 那學生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要買的東西,道:「老師,如果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去嗎?」 活擊眨眨眼,沒想到採買這種小事,薩利居然會想跟。不過轉念一想,他知道薩利總是希望能幫上忙,對他這老師也非常客氣,每次上課都會提前去為他倒水,擺坐墊,應該也想在採買時協助做點什麼,於是答應:「好啊,那麼一起去吧!」 其實以前就想跟老師出門採買,只是看老師婉謝幫忙就只好乖乖待在時政府的薩利這次終於忍不住開口想跟,一方面是真的想幫上忙,另方面也有段時間沒有出門,雖然時政府有練武場、交誼廳,以及一人一間、各有衛浴的寢室,更有毛茸茸的狐狸夥伴可以摸,也有藏書頗豐的書庫,書庫裡還有數間舒服的閱覽室,在同一個地方待久了難免覺得悶,想要出去走走,於是這次的採買也想跟路。 當然,想和老師一起去採買還有另一個很糟糕的原因:和老師一起進行時空跳轉的時候,可以緊緊牽著老師的手。雖然卑鄙,以往和老師出門,他都偷偷沉浸在短暫牽手的美好當中。現在要出去採買,他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可以牽手的機會呢?雖然假公濟私真的很糟糕,從以前的經驗看來,老師似乎不排斥,時空跳轉落地後,確定他站穩了之才會放開。 「是。」見老師伸出手,準備傳送,他趕緊握住,外表平靜,內心澎湃(啊、牽到老師溫溫軟軟的手了!這麼奢侈真的可以嗎?),一陣熾白螢藍的光與飛機引擎般的風吼,師生兩人降落在某個熟悉時代的一個街角。 「因為不能讓普通人看到我們憑空出現,最好先跳轉去沒人的地方,再走去商場,不然又要消除他們的記憶了,」活擊解釋:「不過那是以前的方法了,後來發現只要在身上放了不注意咒令(notice-me-not charm),就可以直接跳轉到想去的地方。」他擺擺手,解除兩人身上的不注意咒令,笑道:「有一次我忘記解除,結果店員都沒看到我,差點結不了帳呢。」 原來老師也有迷糊的一面,薩利不住這麼想。 眼前的街景相當熟悉,那不是他加入時政府前常去的百貨嗎?薩利疑惑的看著老師,那老師笑道:「嗯,因為和薩利君一起來,所以這次選擇來到2021的這裡,離你家最近的那家百貨,不過再來要讓你帶路了呢。」 活擊刻意避開了「想家」一詞,因為原本時間軸上,認識薩利的人都以為其實前往二十三世紀的他失蹤,父母更是花上餘生四十年尋之未果,遺憾的離世。在薩利的請求下,活擊偷偷為他覆寫這段歷史,刪除親朋好友關於薩利的記憶,免除了父母的絕望與擔心,於是薩利即使回家,也不再有人相識。 心裡感激的薩利愣了一下,原來老師為了他,帶他回到他所熟悉的母國與年代,他回過神來才趕緊答是。 「超市在地下一樓。」雖然和老師一起遊歷過許多國家與年代,沒想到能和老師一起來到他所熟悉的臺灣,虛幻感不亞於剛加入時政府那時候。 「嗯。」活擊點頭。想著應該要放開了,繼續牽著好像很奇怪,這才放開了為一同進行時空跳轉而牽著的手。 薩利手裡一空,雖然很想繼續牽著,他可不敢得寸進尺硬要牽回來,不然恐怕就是一個巴掌了。修養很好的活擊當然沒有打過他,但薩利不敢隨便挑戰對方,更不敢去探對方的底線。 搭乘扶梯來到超市,活擊拿出清單,薩利拉了台小推車,開始尋找。上山下海的戰鬥官居然和普通人一樣在超市裡買東西,說有多違和就多違和,不過已經退出戰場一些時日的活擊應也逐漸習慣了和平的生活,也雖然之於花丸有些對不住,薩利還是很慶幸他鎖死了老師出戰的可能性。 「我看看哦。」那代號活擊的戰鬥官從冷藏櫃裡揀了數包新鮮蔬菜,又從賣場的藤籃裡選了許多水果,暫時將頭髮變黑的他此時看起來和常人無異,混入眾人之中,像個幫家裡買東西的青少年。就算已經不再前往戰場,活擊總歸還是習慣征戰的人,在各個混亂時代與時政府之間來回,從事一些普通的活動能讓他感到正常。 兩人按著清單,一一把東西找齊,醬油、鹽巴、蒜頭、青蔥、魚肉與各式食材,活擊熟練的為所有東西添上了保存咒令(stasis charm),毫不引人注目,薩利再一件件的放入推車裡。活擊似乎不怎麼在意價格,也不會挑三揀四,但因為需要購買的品項眾多,買到所有的東西還是需要耗費一些時間。薩利買不太下手的碩大鮮美的水蜜桃,活擊沒怎麼遲疑的搬了兩盒,他選的食材大多偏貴一點,選擇品質良好、有機或有某種安心認證的品牌。雖然自從花丸擔下所有戰鬥,採買都由活擊進行,他也明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薩利也知道都是多虧了活擊,時政府才不會斷糧,永遠都有東西吃,看著越堆越滿的推車,薩利不禁還是有些擔心帶的錢會不會不夠。 「沒事,」大致猜到薩利在想些什麼的活擊微微一笑,小聲道:「錢夠的,而且我們是時政府,可以穿越時空,買以前的股票、賭比賽,那些沒人領兌的彩票我們也有辦法拿走,還可以煉金,所以不用擔心哦,偶爾奢侈一下還可以的,而且這些也都是大家平常吃的東西呀。」 黑心機構的不義之財也有一小部分會進到時政府的口袋,這是局長的操作,他還喜歡偷、咳、使用有錢宗教單位的財富,「守護你們的不是神,是我們時政府,所以我們拿一些你們騙來的錢不為過吧?」局長是這麼說的,但活擊不打算告訴他。 「是。」原來如此,難怪買東西不用看價格,不必在價格與品質之間糾結取捨。想法被看穿的薩利一陣羞赧,是自己平常節省慣了嗎?其實清單上的都是食材與日用品,沒有奢侈品,只是一次要買齊一個月的東西,花費難免會多一些。 「狐之助要的豆皮、花丸的布丁、局長的啤酒,還有漏掉什麼嗎?」一項項劃掉清單上的物品,活擊確認道。 「清單上能在超市買到的就這些了。」 「薩利君沒有想買的東西嗎?」活擊問道,想著學生可能不好意思說要買什麼,說:「不用客氣哦。」 薩利搖頭,他不怎麼吃零食,狐之助也總能將食材變成美味的菜餚,所以他個人沒什麼要買的東西。 「這樣啊,」活擊笑道,和他一起走向收銀台:「那麼就結帳囉。」 雖然很想體驗把寵物放進購物車裡推的感覺,為了這樣叫薩利變成犬態好像過分了點,活擊便只是幻想了一下推車裡的薩利狗的畫面,就此作罷。 他們找了個角落將所購買的所有物品縮小,放入一個特別的無限負重提袋,讓薩利再一次體會魔法的方便。 再來要買的是超市沒有的東西,例如局長要的襪子、花丸的汗衫,大家共用的筆與文件夾,於是他們一樓樓逛了上去,把需要的東西補齊。 有人一起採買果然有趣多了。 然而活擊的好心情沒有持續多久。為了買局長的襪子,他們來到正好也在販售女性內衣的樓層。一個個身材姣好的模特兒穿著內衣的圖片大大的佈置整個空間,鮮少擔心這種問題的活擊不禁暗自把自己和那些美女對比一番:他的膚色不算黝黑,但和那些皮膚白皙的模特兒相比,他的膚色深了些;那些模特兒身形高挑,自己卻只有一米五三;那些模特兒長髮飄逸,自己卻是翻翹短髮;那些模特兒波濤洶湧,自己卻空空如也,平坦一片。 放眼看去,每個櫃子的罩杯都又大又深,就算有可愛的款式,自己一件都不能穿,只能和以往一樣穿著襦絆,裡面頂多加件棉衣。看來有隆起豐滿的上圍才是標準身材,活擊心裡一陣鬱悶,鬱悶的同時又不禁覺得好笑,他一個率兵打仗的戰鬥官轉作教學,時政府的人,怎麼會需要擔心自己美不美? 他本不是很在意那些,在時政府沒人對他指指點點、說三道四,也沒有人特別提外表的事,於是他覺得乾淨整齊即可,對自己的外表沒有特別喜愛或討厭的感受。但他很在意薩利喜歡怎樣的女人,於是查詢了薩利原生時代的美女應該長什麼樣子。發現自己不僅和所謂美女相去甚遠,查詢結果又帶他到一堆奇怪的網站,讓他的心情跌落谷底。薩利就是在那樣的氛圍裡長大的嗎?他習慣了這樣的女人嗎?現在逛街看到的模特兒圖相比之下其實都不算什麼,但他再一次想到無論是仙氣美女、可愛萌妹還是情色辣妹,他不符合任何一樣,更不是以上三種的混合體。雖然他無法想像自己變成任何一種前述的模樣,想著薩利肯定喜歡那樣的女人,心裡忍不住下沉。 活擊本想速速離開,但因為電梯配置,他們需要繞整個樓層半圈才能下樓,雪上加霜的是薩利就是喜歡那樣的美女,從他眼光在那些姣好火辣的模特兒身上流連看來。 心裡很不是滋味的活擊只當薩利好色,哪裡知道對方其實是個自卑又自虐的女人才會盯著那些模特兒的雙峰看。他的心情更差了,低頭不語,只想趕快找到扶梯下樓。 「老師?」察覺到了不對勁,那青年回頭望向對方,只見對方緊抿著唇,盯著地上。 「嗯?」瞥了薩利一眼,活擊出了一聲,不是很想搭理。 「老師,您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略微低沉卻不沙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薩利微微側頭,觀察著老師的臉色。 「不必。」因為心情不怎麼好,活擊的回應比平常還要簡短冷淡。 「老師?」不曉得是什麼讓老師不高興了的薩利微微歪頭,怯怯問道。 「買齊了就回去吧。」他一把捉住薩利的手,回到兩個世紀外的時政府。 *** 回到了時政府,採買的東西也都分類歸位,活擊閃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在單人沙發上抱膝蜷成一球。 他實在說不出為什麼薩利盯著美女、更確切的說、盯著美女的大胸部看會讓他這麼不舒服。雖然路人沒什麼感覺,他覺得自己的學生這樣很丟臉,另一方面,薩利問他怎麼了的時候,心情好像才好了那麼一丁點,但也沒什麼改善。他好像喜歡被薩利關注,喜歡薩利注意他的樣子,他恨不得命令對方只許看著他,然後因為產生這樣的想法而感到羞恥。 兩聲叩門,他開門讓薩利進來,他的學生端的托盤上有切好的水果點心,以及一杯現榨果汁。 「老師,採買辛苦您了。」那青年微微欠身,遞上托盤。 「謝謝你。」接過托盤,瞧見薩利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於是道:「薩利君?」 「……老師,能請問您一件事嗎?」 「嗯,進來再說吧。」 「是,打擾了。」薩利脫下鞋子,整齊的擺放在門邊,進入老師的房間。 「薩利君?」示意讓學生坐上椅子,自己則端坐在沙發上,那老師開口。 「今天……」有些遲疑的他還是決定問道:「我是不是做了什麼讓您不高興?」 活擊眨眨眼睛,沒想到薩利會提起:「沒有。」話是這麼說,他的眼神還是往旁邊飄移。 「大概是我們幫局長買了襪子前後,您好像有點不高興。」他小心翼翼的說,像在一地蛋殼中間墊踮著腳尖行走。 薩利擔心又有些自責的語氣讓活擊一愣,但後者不打算透露什麼,只是道:「沒什麼,我只是沒有笑而已。」不過很不高興是真的,都怪薩利那個色狼愛看奶,哼。 「這樣啊。」得到了這樣回答的薩利仔細端詳老師的神情,老師像那時看著地上,抿著唇,情緒顯然有些低落。 想著也許能讓老師心情好一點,薩利化成犬態,一隻又大又蓬的黑狗湊上前去,乖巧的坐在老師腳邊。 儘管有點生氣,也不曉得是氣自己還是氣薩利比較多,活擊還是伸出手,摸了摸變成狗的對方。 「薩利君還真喜歡那些內衣模特兒小姐呢……。」活擊癟嘴說道。雖然那隻狗還是薩利,面對他的犬態還是比面對他平常的樣子更容易說出心裡的話。儘管有些掙扎,活擊還是說:「我不喜歡薩利君盯著別人的樣子,就算他們很漂亮。可是為什麼我會這麼想呢?」搔搔薩利狗的下巴,他低聲說道。 大狗低下頭,嗷嗚了一聲。原來都被看在眼裡,薩利汗顏,羞恥不已,所幸他現在滿臉狗毛,不容易被看出表情。不過薩利可以保證他不是好色,會盯著女人胸乳看只是因為很介意自己的平胸所以特別留意別人而已,絕無色心。 「我知道喜歡美女是正常的,我也知道是我心胸狹隘,可是、看到薩利君的目光被吸引了去,我……」希望能把你的目光給搶回來,想要你看著我,希望你覺得我好看,然後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別人:「雖然我完全沒有他們美貌,還是想要被薩利君好好看著……。」 雖然薩利作為他的學生,一直都在看他,活擊也曉得。 「才沒這回事!您很帥氣,」為了說話,變回人態的薩利蹲跪在老師身邊,一本正經的說:「老師,我一直對您……今天非常對不起,以後我會一直看著您的。」差點就說出奇怪的話了,什麼視天下美女如糞土、再看就天打雷劈又太浮誇於是沒有說出口,薩利趕緊轉彎。 「唔,我知道薩利君平常都看著我啦,」十分不好意思的活擊別過臉:「因為你是我的學生啊。」 「但也不要真的一直盯著我看啦,很奇怪耶。」那老師補上一句,用冰鎮過的小叉子戳了一片水果遞給對方,想要趕快結束這個話題:「吃吧。」 警語:大量私設,ooc,和活擊刀劍亂舞無直接關係,只是擅自把角色拖出來用。
因有日本同好將活擊審神者稱為活擊さん、活擊 くん,或活擊審神者くん,這邊直接用「活擊」來稱呼之。官方未公布其姓名性別與其他資訊,因為聲優與角色設計,加上完全不提及性別很困難,擅自將之設為女性。設定「活擊」為時政用代號,有捏造本名,擅自為他取了名字(本篇未出現)。HP元素有。 請可以的話再繼續。 [遇紅則休] 時政府,下午的實戰課是他將所學應用於戰鬥的時候。雖然每次都被打得灰頭土臉,薩利知道自己多少還是有所進步,因為老師總會指出他的盲點,協助他加以修正。薩利的老師,代號「活擊」的時政府戰鬥官,自然不會不由分說的把他往死裡打,而是配合著他的程度,使用比他高一些的力量與他應該可以應付的招式,一點一點的引導他成長。 換做平常,師生兩人通常差不多時間一起到達練武場,有時他們在前往練武場的途中碰面,一同前去,做為老師的活擊會先提醒幾句再開始練習。今天,活擊卻稍慢了些。 「抱歉,薩利君,我來晚了。」活擊一臉歉意的說。 「沒事的,老師。」只是慢了一下下,對方又是老師,薩利並不介意這種微乎其微的小小遲到。 「那麼,上次上課的內容還可以嗎?」活擊問道,和他移動到練武場的中央。 「是,都還記得。」薩利轉過頭去回應,卻發現老師落在後面,踏著小小的步子,還不似平常穩健。「老師?」他趕緊跑回對方身邊,查看哪裡不對勁。 他那翻翹短髮的嬌小老師蹙著眉,平時紅潤漂亮的面頰缺乏血氣,有些蒼白,只是幾步路,卻讓老師發出小小的吁氣。 老師生病了嗎?薩利第一時間這麼想。但老師是巫師,還是戰鬥官,身體健康,本身就不易生病,還服用過「玉兔」,得以無限增加壽命且免除惡疾,但惡疾可免不代表小病可防,也許老師過於勞累,身體負荷不來,他和一般人一樣也有不舒服的時候,又或許是因為魔法核受傷,免疫力變得比較虛弱。不過就算魔法核受傷,老師的身體理應還是健康的,不該有什麼太大的影響才對。 「老師,您還好嗎?」薩利微微彎腰,擔心的問。 「嗯,」活擊不想讓對方擔心,送上了一個微笑:「還好喔。」大概是怕被看穿,那老師和他對上眼後立即將目光移開,看著地上。 薩利微微歪頭,仔細端詳,對方面色蒼白,步態小而緩慢,微皺著眉,沒有平常的精神,似乎有些無力。老師整整衣襬時按了按下腹,卻又馬上垂手放開,平時有神的眼睛此時也有些倦怠迷茫,平常端正挺拔的身姿現在顯得稍些單薄弱氣。 他的老師果然不太好。 「老師?」 「沒問題的話就開始吧!」活擊笑了一下,在薩利眼裡看起來有些勉強。 不好意思說自己身體不適嗎?薩利想了一下,扶著額頭道:「對不起,老師,其實我身體不太舒服,實戰課可以明天再上嗎?」 「咦、薩利君?」活擊一愣,沒有想到學生身體不適:「你還好嗎?今天就休息吧,哪裡不舒服?要不要給你打個檢視身體狀況的掃描?」 「沒關係的,老師,」薩利趕忙道:「應該不用到掃描的,休息一下就好了。」要是真被掃描就真的糟糕了,不僅會被看到整個醫療史,還會被看出來其實根本沒病。薩利當然不是真的身體不適,只是藉口自己生病讓老師不必上課而已。雖然說謊很糟糕,但如果是為了讓老師休息,應該會被原諒吧。 「這樣啊,那麼就先回去吧。」活擊看起來有些擔心,讓薩利不禁一陣罪惡。 「是。」 兩人於是一起離開練武場,比肩走著,有些憂心的彼此互望。他們在時政府有各自的房間,在老師的房間外暫時分別。「薩利君好好休息,晚點還是不舒服的話要來找我哦。」活擊這麼說。雖然擔心自家學生的身體是真的,那老師在此同時也為自己不必上課鬆一口氣,然後覺得自己很糟糕。 回到自己房間的薩利當然不是偷懶,而是將自己傳送到現世一個熟悉的年代,買了些東西後趕緊回到時政府,敲敲老師的門。「老師?」 縮在床上的活擊知道是他,慢慢的挪動身子,移動下床為他開門。「薩利君?」看著薩利還沒換下外出的衣裝,再低頭看看自己已經換上了睡覺用的甚平,不禁覺得很是羞赧。 「打擾了,老師,您好些了嗎?要不要吃點黑糖紅豆湯?」微微提起手上的袋子,薩利稍微欠身,脫下鞋子,鞋尖朝外,進入對方的房間。 活擊一愣,原來自家學生為他去買了東西吃嗎?傳送可是需要體力,雖然對時政府的人員是輕鬆的事,在身體不適的情況下施展任何咒法都會格外費力。「薩利君,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那不是譴責的語氣,而是真心疑惑。 「對不起,老師,我騙您的,」薩利終究不是擅長扯謊的人,反正目的達到了,就此坦白好像沒有關係,只是怕被對方討厭:「剛才您好像不舒服,卻還是想繼續上課,只要由我來說了。」一陣黑糖甜香撲鼻,薩利取出袋子裡的東西,除了黑糖紅豆湯,還有巧克力、一顆一顆的黑糖糖果,也有餅乾和水果:「老師不吃點嗎?」 看到他還買了暖暖包和生理用品,活擊不禁訝異,即便薩利看出他身體不適,他是如何知道究竟怎麼了?「謝謝你,可是薩利君、你怎麼知道⋯⋯?」雖然不特別覺得月事是很丟臉的事情,被學生,還是男人照顧著,感覺就很不好意思。 「這個、因為您按了一下下腹,臉色好像不太好。」薩利打算矇混過去,可是活擊到底不好騙,就算悶痛著也不能隨便塘塞:「那,薩利君怎麼知道不是腸胃炎或普通的肚子痛?」活擊不好糊弄,一定要問出為什麼。 「這個⋯⋯」到底是不擅長扯謊的人,加上不喜歡欺騙,薩利只好老實交代:「聞到的。」 「呀!」那代號活擊的戰鬥官震驚又羞恥,雖然不覺得月事是必須躲躲藏藏、談論不得的事,被人,還是薩利聞到了味道,說多羞恥就多羞恥,要不是身體不舒服,活擊實在很想就地挖洞,鑽到世界的盡頭去。「抱歉、肯定很臭吧⋯⋯。」越想越恥的他自己沒聞到什麼,平常穿戴的腰布與袴也都有一定的厚度,沒想到還被人聞到了,現在穿著的甚平布料透氣,肯定會讓薩利聞到,讓那老師只想原地去世。活擊趕緊併攏雙腿、拉上被子,希望能掩住氣味。 「沒事的,老師,」薩利趕緊安慰道:「其實沒什麼味道,而且您的味道正常的。」糟糕,被老師當成怪人了,薩利一陣臉熱。 「可是我自己都沒什麼聞到⋯⋯。」活擊悶聲說道,把自己蜷成一球,縮在被子裡不肯見人。 對了,薩利練成animagus型態,可以變成一隻大狗,肯定是因為這樣,嗅覺變得特別敏銳。雖然變成何種動物指定不得,是由巫師本人的性格決定,薩利變成動物的技能當然也是活擊教導的,讓後者不由得一陣懊惱,這根本是自掘墳墓啊。 「因為我是狗。」果然如此。雖然能夠變成一隻型態固定的大型犬,大概是德國或比利時牧羊犬之類的狗,也能在人態時擁有狗一般的嗅覺,又因為本質上還是人,無論何種狀態都沒有變成色盲真是可喜可賀。 「對,薩利狗⋯⋯。」活擊咕噥,癟癟嘴,感謝卻又有點不甘願的接過薩利遞上的湯品,小口啜飲了起來。 「老師,這些生理用品還可以嗎?有沒有慣用的牌子?」其實應該先問的,他不曉得老師習慣哪一種,於是每一種都買了一包回來,他腳跑得比腦子快,來不及了。 「其實都可以,不過我通常用這個。」活擊指了指一包藍色包裝的衛生棉。 「老師,現在可是二十三世紀了,難道沒有根除經痛的方法嗎?或是直接讓女性沒有月事?更方便的生理用品?」他不解。見老師沒有要趕他走的意思,又擔心老師,他於是拉了椅子在床邊坐下。 「是有止痛藥跟無夢昏睡劑,也有刮刮樂,不過沒有根治的藥,也不能直接免除生理期,生理用品就是那些,」想著薩利不曉得什麼叫刮刮樂,活擊解釋:「刮刮樂是一種藥,可以在二十四小時內一次排掉整個月所有的經血,很方便,只是會很痛,像有鏟子在刮一樣,而且不能和止痛劑並用,我們戰鬥官為了方便有時會吃這種藥,不過我很不推薦。」 吃了之後會腹痛如絞,疼痛酸軟蔓延至全身,上吐下瀉,加劇原本的症狀,會讓人連哭的力氣都沒有,吃藥之後可以立刻移居馬桶,排完之後就會虛脫,爛在床上等待餘下的疼痛過去。之前還在打仗的時候怕月事卡到戰事,都會吃刮刮樂,現在不必出戰,活擊想讓它自然排出體外,雖然悶痛實在不怎麼舒服,和之前為了快速排掉而吃藥比起來,已經算是沒什麼症狀了。 雖然這裡是二十三世紀,又是時政府,好像很多事都可以用魔法解決,某些事似乎還是要以普通人的方法處理,薩利想著。果然二十三世紀還是需要衛生棉這種東西,也雖然有「玉兔」了,也有各式各樣神奇的藥劑,月事卻還沒有所謂的特效藥,加速排除經血的藥更會造成劇痛,真是沒什麼進步。 「那麼老師現在是用了刮刮樂的狀態嗎?」跪在床邊的青年道。 「沒有呢,薩利君,」活擊知道自己省略了諸多血腥細節,沒有告訴他吃那種藥實際上會有多可怕,笑道:「現在算好了,若是吃了藥,現在就沒辦法像這樣和你聊天了。」 「老師⋯⋯。」薩利十分不捨對方忍受疼痛,自己無法替之承擔,焦慮不已:「您哪裡疼,要不要我揉揉?」 「這、那個、不用啦!」那人面色緋紅,慌忙的擺擺手,讓碗裡的湯微微晃動。「不過,薩利君等等沒事的話,能陪陪我嗎?」他小小聲的問道。 「是,沒問題的。」薩利答道。樂意至極。本想著是不是該讓老師自己休息,也想著老師是不是其實希望他離開只是不好意思說,聽見老師的需求,他非常樂意遵從。 兩人陷入一陣沉默,見老師打了個寒顫,薩利趕忙道:「老師,您冷嗎?」 「唔,稍微有點,」想著反正狼狽的樣子已經被看見了,再依賴一下對方好像沒有關係:「之前都會抱狐之助呢。」 您也可以抱我。薩利很想這麼說。但想想好像不太妥,於是道:「需要我去抱一隻進來給您嗎?」雖說狐狸毛柔軟,薩利知道自己犬態時的毛也十分茂密蓬鬆,老師摸過之後很是喜歡,他希望是由自己來擔任老師的移動式暖爐,而不是狐之助,雖然狐之助是真的很好摸,又很可愛。 「沒關係,不用,」活擊笑了一下:「薩利君在這裡陪我就夠啦。」 「那麼您會想要薩利狗給您暖暖手腳嗎?女性月事時容易手腳冰冷呢。」薩利問道,說起行動暖爐,他的犬態又大又蓬,手感可不會輸給狐之助。用人的樣貌一起窩在床上好像有點奇怪,變成狗的話老師應該能夠接受,從老師之前撫摸牠這隻狗,卻不會撫摸他這個人看來。如果老師想把他的小腳ㄚ子埋進狗毛裡取暖,他也非常樂意。 「可是、薩利君已經買暖暖包了,不用好像很對不起你,還讓你破費了,謝謝你,真不好意思。」見到薩利為他出去買了各種東西,活擊感謝的同時也有些許不安。 「不會的,老師。」 ⋯⋯早知道不買了,我自己就可以當暖暖包,薩利內心想著。倒不是在意那麼點錢,而是如果沒有暖暖包,是不是就更有理由讓老師抱自己?雖然很想給對方企鵝式取暖,他解決的方式還是拿吹風機給老師烘烘被褥。 猛然想到了某件事,活擊直起身子道:「對了,薩利君,原來你知道我是女的啊?」想著自己剪了短髮,也不是特別陰柔,他以為自家學生會以為他是男的。 「我當然知道您是女性。」薩利答得自然而然理所當然。老師的臉是俊了點,整體上還是非常清秀,身材嬌小,加上以前曾為出戰歸來的老師換過衣服,自然知道老師的性別。 「這樣啊,」活擊低下頭來,若有所思:「抱歉了,薩利君,讓你看到我弱掉的樣子,還讓你照顧⋯⋯。」那時政府的戰鬥官很是不安,應該是老師照顧學生才對啊。而且男人對生理期這種事這麼清楚是正常的嗎?活擊想著。他不曉得其他男人怎麼樣,他長時間待在時政府,和外界沒什麼接觸,不知道一般男人不是對月經一無所知就是充滿偏見,只覺得薩利一個男人沒有生理期,感覺卻對此事十分清楚,讓他很是意外。 「沒事的,老師。」那學生微微一笑,就算不能真的替他免除疼痛,能在旁邊陪伴著,也稍微算是幫得上忙吧。 那晚,一隻大狗蜷在那戰鬥官的懷裡,互相枕藉著,安穩入眠。 *** A.N.: 薩利是女性,只是長得很雄。 活擊認為對方是男人是因為薩利的外表本來就有點雌雄莫辨,還有雖然沒什麼自覺,因為不想面對某些事情,於是一直當薩利是比較漂亮的男性。 接續[迷離]篇
警語:大量私設,ooc,和活擊刀劍亂舞無直接關係,只是擅自把角色拖出來用。 因有日本同好將活擊審神者稱為活擊さん、活擊 くん,或活擊審神者くん,這邊直接用「活擊」來稱呼之。官方未公布其姓名性別與其他資訊,因為聲優與角色設計,加上完全不提及性別很困難,擅自將之設為女性。設定「活擊」為時政用代號,有捏造本名,擅自為他取了名字(本篇未出現)。 [Love Chat] 2210,時政府 原來老師也有手機,薩利心想。他的老師,代號「活擊」的戰鬥官在偌大書庫的閱覽室裡,窩在沙發上使用著手機。 「老師。」經過閱覽室的薩利想著應該和老師打聲招呼才是,他出聲道。 「薩利君,怎麼了?」活擊抬頭,把手機隨手擱在沙發上。 從老師蜷成一球的悠閒模樣看出他應該不是在忙,薩利道:「老師,那是⋯⋯?」 「嗯,這個嗎?」活擊微微舉起手上的薄片:「是手機哦。」想著薩利把手機借給他玩過,後者也想讓學生用看看自己的手機:「薩利君要不要用看看?」 「可以嗎?」 「當然可以。」像那時薩利毫不遲疑的將手機解鎖遞給老師,活擊也大方地把手機交給薩利。 和薩利從二十一世紀帶來的手機不同,活擊的手機不僅薄如紙卡,還可以任意凹曲,甚至對折,還可以把螢幕顯現在空氣中,是一只魔法與科技融合的精巧產物。相較之下,薩利的手機在他的原生年代也許還算可以,到這裡就顯得十分古早厚重。 左右滑動一下,他點選了手機裡唯一一個英語的應用程式,不僅因為那是自己的語言,也是因為他很在意那個名字:Love Chat。應用程式有著一顆粉色糖果樣的圖示,非常在意老師是不是喜歡誰的他點了進去,映入眼簾的是一串粉白色的對話泡泡,全都是英語,螢幕下方有可以輸入的地方,背景則是張櫻吹雪的壁紙。 雖然知道這麼做很糟糕,想著老師也翻過了自己的手機,閱讀速度甚快的薩利忍不住滑起老師和那個人的對話紀錄。和老師聊天的那個人甜言蜜語,左一句寶貝、右一句親愛的,經常給老師讚美與打氣,還說了一堆色色的話,老師的回應則害羞又保守,字裡行間卻洋溢著喜悅,語尾還常常打了個愛心符號。一股陌生又不舒服的感覺在心口蔓延開來,很不是滋味的薩利忍著把手機捏碎的情緒持續滑著,就是想看看這個油嘴滑舌的死傢伙到底怎麼認識老師、和老師又是什麼關係。 想著到底是哪個不知好歹的混帳霸佔了老師的心,薩利不禁皺眉望向對方的使用名稱,那傢伙居然也叫薩利君,薩利有點過度用力的戳了一下那傢伙的頭貼,居然也是一隻和自己animagus型態一模一樣的大黑狗。 非常介意這個冒牌薩利是怎麼回事的他忍不住向老師抗議:「老師,這是誰啦?」這是他第一次對老師提出不滿,就算是他自己先偷翻、不、正大光明的在當事人面前翻老師的對話紀錄,也就算這樣真的不太好,想著老師也看過自己丟臉的照片,薩利將螢幕轉向老師問道。 「嗯?啊啊不可以,你別看!」看到了那個粉粉的畫面,活擊掩面捧頰,從懶骨頭沙發上滾了下來,想要搶走時手機卻被薩利拿高,那老師踮著腳尖跳了跳想要抓取,像隻想要抓住蘆葦的貓。沒想到薩利會好死不死剛好點擊那個程式的他紅了臉,活擊心忖,就是搆不到手機。 「請老師先告訴我這個冒牌貨是誰,叫做薩利且能變成這樣的狗的人應該只有我吧。」薩利也是第一次不聽老師的話,沒有馬上把手機還給對方。 活擊何許人也,就算一記召喚術被薩利擋下,他還是身姿輕盈的飛了上去奪回手機,薩利閃避不及,正被撞倒的時候被老師撈了起來,拎著放在沙發上,自己則優雅的降落。 「這是自動回應的虛擬聊天bot啦,薩利君你也試著跟它說話看看吧?」想著已經被看見了,活擊抱胸,嫣紅著臉說道。 「是。」薩利點頭,輸入了一行字:「喂你這王八蛋找我老師幹什麼!」 不出一秒,「薩利君」傳來了訊息,「寶貝,別生氣嘛,抱一個好不好?抱抱抱抱!」 「好你老師!」薩利用力地敲著字,他知道那只是虛擬聊天機器人的自動回覆,心情卻非常複雜。 「我的小南瓜今天好浮躁啊,怎麼了呢?不要抱抱,親親好不好?」 「親你媽!」薩利毫不客氣,不管那是老師的手機,出言不遜。 「還是想做?我可以把你弄得很舒服喔!」聊天機器人跳出回應,讓薩利險之氣結。 「老師!」脹紅了臉的薩利終於弄懂這是怎麼回事,他敬愛的老師居然在玩聊天機器人,還把機器人設成了他的名字和犬態的頭貼。原來老師喜歡和「這個薩利君」聊天。薩利癟著嘴,將手機塞給對方:「您、您居然喜歡這種、這種油嘴滑舌、寡廉鮮恥的──還設成我的名字,您希望我用那樣的方式跟您說話嗎?」一方面是羞恥,另一方面是本身就口拙,他一氣之下連話都說不好了。沒想到老師會喜歡那種調調,震驚與羞恥一股腦湧上心頭,他不覺得自己可以說出聊天機器人所說的話。 「不是的!」活擊慌忙擺手:「我想、其實我是想和薩利君聊天,但怕不知道要說什麼,發現有這種虛擬聊天的東西,所以才載了這個,想要練習聊天的⋯⋯。」 「⋯⋯您好像很喜歡那個薩利君呢。」恢復外在平靜的薩利說道,困擾的看著老師的手機,可憐巴巴的樣子像隻被踹的狗。他知道自己不會是老師的首選,但輸給一個聊天機器人讓他心裡很不平衡。 「沒這回事的!」活擊立刻反駁:「那個應用程式太、太那個了,我只是⋯⋯。」他越說越小聲,連聽力甚好的薩利都要微微前傾,凝神細聽。 「只是?」 「我當然知道那不是真正的你,我知道你不會說出那種話,我也絕對沒有喜歡那種東西,只是想練習和薩利君說話而已,因為我們很少說公事以外的事情啊。」有些羞怯的,他坦承了一部份想要和對方聊天的心情。雖然聊天機器人發出的都是些肉麻兮兮的自動回覆,他也很清楚那並不是真正的薩利,螢幕亮起的時候可以裝作薩利找他說話,感覺並不討厭。 「老師要是不嫌棄我,比起那個,請多和我說話吧。」像隻討摸的大狗,那青年滑下沙發,跪在對方腳邊道。薩利自知不擅長說話,不太會找話題聊天,不是非常會接話,更說不出那些嚴重踰矩的言語,但老師說話他總是認真的聽,每一句都記在心上。 雖然口才實在不怎樣,更說不出什麼我的小南瓜、小甜心這種話,真正的我在這裡啊。 那戰鬥官的面頰粉如杜鵑,摸了摸對方的頭:「我知道了啦。」 刪掉了Love Chat,他開始期待著未來和學生的更多對話。 警語:大量私設,ooc,和活擊刀劍亂舞無直接關係,只是擅自把角色拖出來用。
因有日本同好將活擊審神者稱為活擊さん、活擊 くん,或活擊審神者くん,這邊直接用「活擊」來稱呼之。官方未公布其姓名性別與其他資訊,因為聲優與角色設計,加上完全不提及性別很困難,擅自將之設為女性。設定「活擊」為時政用代號,有捏造本名,擅自為他取了名字(本篇未出現)。 [迷離] 2210,時政府 時政府偌大的書庫一角,坐著那代號「活擊」、頂著一頭翻翹短髮,使用著手機的戰鬥官。猶豫再三的他最後還是點開相簿,翻閱起裡面的照片。 剛才,活擊好奇的問他的學生,薩利,有沒有在玩手機遊戲,薩利便遞上了自己的手機,點開的幾個遊戲卻因為現在已經是二十三世紀,早已停服,或是根本打不開,薩利想起還有一個遊戲,他關了網路,點開網頁,發現網路斷線時的跳跳像素小恐龍還在,借給老師玩。 「雖然不是很有趣,這是我手機裡目前還能玩的東西,只要點擊螢幕就能讓恐龍跳躍,要避免牠撞到仙人掌和鳥,您要不要試試看呢?」薩利這麼說。 其實想玩什麼遊戲是假,想知道薩利喜歡什麼類型的女生才是真,活擊按捺著內心的罪惡感,假借著玩遊戲的名目,想看看薩利的手機相簿裡是不是收藏著某種類型的女生的照片。 心思單純的活擊原先自然想不到這種方法,是花丸見他似乎心事重重,好不容易才問出他在意的事。「想知道對方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子?」花丸有些訝異,他不曉得原來身為女性的薩利喜歡的是女孩,也很意外薩利那種沉默寡言的人會向老師透露自己異於常人的性取向。但轉念一想,他知道活擊似乎把學生誤認成男人,有點壞心眼的花丸並沒有告訴他的同事,說薩利是女子,就這麼讓他將錯就錯,順著活擊,把薩利當成男人。 「不想直接問,但是想知道新人喜歡什麼樣的女生?」花丸道:「那你去翻他的手機嘛,裡面一定會有照片,男人手機裡一定會蒐集各種亂七八糟的照片跟影片當戰利品,你就趁機幹過來看看嘛。」雖然手機算是貼身又隱私的東西,魔法用一下就能到手。 儘管知道這樣真的很糟糕,因為實在太過在意,活擊一邊自我譴責,一邊開始實施調查學生喜歡怎樣的女孩的計畫。偷人家的手機絕對太過分了,但如果用借的,好像會好一點點,於是他找了個名目,和薩利借了手機。至於為什麼很在意學生喜歡怎樣的女生,活擊也說不上來,總之就是非常在意。 薩利果真非常配合,沒有任何猶豫就在活擊面前解鎖,發現幾個遊戲都已經停服的他想起還有像素小恐龍之後,直接把手機交給對方玩,不僅沒有盯著他,還十分放心的跑去和同在時政府的和泉守練劍。 薩利果然很信任他,活擊罪惡的想著。雖然自我譴責的聲音在腦中盤桓,他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還是忍不住點開薩利的相簿。 相簿裡的照片有許多都是跑步機的螢幕,紀錄著他跑步一至兩小時不等的時間,也有一些風景照、盆栽,還有從網路上下載的可愛小動物的照片。薩利很喜歡狐狸,一個資料夾裡全是雪狐的照片,每一隻都可愛至極,就算只是隨意躺著的照片也十分惹人喜歡,還有蜷成一球、吐著舌頭的種種瞬間。他的桌布則是一張清澈的藍色溪河,河上的波紋像是吹皺了的剔透琉璃,太陽的反射粼粼燦燦,河底的圓石清晰可見,連見了照片都能感到沁涼,實際置身那個地方肯定更加心曠神怡。 然而可愛狐狸與清透河水圖帶來的好心情沒有持續多久,他知道自己的行為根本是偷看, 雖然薩利把手機借給他之後人就走了,也沒有說不希望讓老師看別的,薩利出借手機為了讓他玩遊戲,不是讓他亂翻。即使知道自己很糟糕,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活擊還是繼續滑著相簿,希望能找到女孩子的照片,好知道薩利喜歡什麼樣的類型。 正確來說,那戰鬥官不希望找到任何女孩的照片。 可惜事與願違,活擊滑到的一組照片讓他瞠目愕然,嚇得心臟差點停止。 一名穿著婚紗的美麗少女,笑得甜美燦爛,每張照片都十分好看,搭配良好的攝影技術,成為永恆不變的美好。無論怎麼放大照片,無論是哪一張、哪一個角度,那名少女就是貌美無瑕,活擊微微顫抖的捧著手機,仔細的凝望著少女的神態。那名少女有著微微下垂的棕色大眼,含情脈脈,楚楚可憐,纖纖玉手扶著面頰,又或捧著花束,或是抿口、或是微笑,都是幸福美滿的模樣。 原來薩利有了妻子,原來他的薩利君有了妻子,原來他的學生早已是誰的丈夫,活擊想著,又是意外,又是錯愕。當然,薩利對他沒有任何追求或調戲的舉動,一切都非常規矩。他不曾想過薩利已婚的可能性,他只想過也許薩利已經有了心儀的對象,但大概因為薩利是青年人,活擊沒有想過他是不是結婚了,失落悵然的感受在胸口膨脹,他鼻尖一酸,關掉逐漸模糊的照片,手掌一掐,螢幕暗去,不願再看。 為自己難過的時候,活擊突然想起,那名少女,薩利的妻子,已經不記得丈夫了。 原來薩利來到時政府之後,發現被留在二十一世紀、原本時代的父母以為他失蹤,餘生四十年尋之未果,最後在老年絕望的死去。薩利再三懇求之下,活擊替他覆寫了這段歷史,回到薩利出國那天,刪除了父母關於他的記憶,並將房子、文件等改成像是他不存在的樣子。在此同時,為了保險起見,薩利和他商量,抹去了一般人對他的記憶,就算看到了名字或照片,也不會想起他是誰。於是薩利就算有了妻子,妻子也不會記得他。 好像有那麼一瞬間,那師者心裡閃過一絲陰險的快意,然後又覺得自己這樣非常糟糕。 薩利肯定還記得他的妻子。普通的生活與時政府只能選擇一邊,選了前者就必須忘了時政府以及時政府的人。薩利寧可放棄普通人的生活,放棄累積起來的一切,也要保護那時有生命危險的他。 這段時間,薩利一定還為妻子的事難過著吧,活擊想著。妻子不記得他,自然不會因為薩利失蹤而感到痛苦,但他還記得妻子,老師抹去所有人關於他的記憶之後,一定還時時惦記著對方。活擊知道自家學生不是無情的人,他為許下的生命債負責,來到了時政府,怎麼都不肯棄活擊於不顧,當然不可能惡意拋棄他的妻子。 薩利當時不知道自己是巫師,他的妻子一定也是普通人。時政府的事需要對外界保密,連一般巫師都不知道時政府的存在,遑論沒有魔法的普通人?薩利是不是因為妻子是普通人就不愛他了呢?不,不會的,薩利不是這樣的人,他只是被迫選擇其中一方,而他選擇了時政府,選擇了活擊的生命。 原來這就是薩利缺乏表情的原因嗎?他沉默寡言,內斂謹慎,如果那名少女就在身邊,薩利肯定也會露出溫柔美好的笑容。他的心永遠會空著那個位子,再也容不下他人。 薩利君,你很痛苦嗎?縱然消除所有人關於他的記憶是他自己毫無懸念答應的事,也儘管薩利沒有任何怪罪他的意思,活擊還是一陣罪惡與愧疚,嚙咬著心頭。 薩利練劍去了,一時半刻還不會回來,活擊還是想著該怎麼辦,是要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還是和他坦承?那戰鬥官一直都在忍耐,忍著不做出任何超出師生關係的舉動,想要比師生再更近一點、更親一些,又因為擔心被對方討厭,造成尷尬,於是依然只讓話題停留在上課與公事上。 有些自虐的,他又點開了相片,那名少女再次映入眼簾。那少女有多甜美可愛,活擊的心口就有多沉重。 *** 一陣檸檬草的香氣襲來讓活擊回頭,薩利練劍完畢,洗了澡出來:「抱歉呢老師,沒什麼遊戲可以玩,恐龍您應該膩了吧?」畢竟就是個網路斷線時可以打發時間的簡單小遊戲,並沒有多高的遊戲性,更沒有精美的插畫。 「那個、薩利君⋯⋯。」那代號活擊、薩利的老師已經把相簿的視窗關閉,手機上的指紋擦拭乾淨,將之遞還給對方。 「是?」接過手機順手放進口袋,薩利等待老師的吩咐。 「對不起!薩利君,」活擊果然還是憋不住了,決定向他道歉:「我、其實我偷看了你的手機,對不起⋯⋯。」他捏著衣角,汗顏低頭,覺得自己實在很不可取,枉為人師。 「噢。」薩利愣了一下,旋即道:「沒關係的。裡面沒什麼東西可玩就是了。」反正沒什麼秘密,老師又是他很信任的人,被翻了手機他無所謂。換做是別人他可能會生氣,但因為是老師,他不會。 「對不起,薩利君,其實像素小恐龍我只玩了一下下,就忍不住看了其他的東西。」他小小聲的說著,雖然薩利已經說了沒關係,他覺得好像應該再多道歉一點才是。 「沒事的,老師。我在您面前解鎖就是讓您隨時可以用,而且我的手機是從二十一世紀帶來的東西,對二十三世紀的現在來說也算是古董了,我想您可能會好奇古時候的東西吧?」薩利是真的不在意,但僅限於對方。 看到老師懊悔不已、相當自責的樣子,薩利再道:「老師,真的沒關係啦,不過,您有看到什麼在意的東西嗎?」手機裡面應該沒什麼特別的吧。 現在不問恐怕以後都沒機會了,活擊想著。 「薩利君,你怎麼都沒有提過你的妻子呢⋯⋯?」見薩利沒有生氣的樣子,活擊遲疑再三,最後鼓起勇氣問道。 見薩利一臉茫然,活擊又道:「抱歉,我當初在消除大家的記憶的時候,想說是你要求的我就沒想那麼多,是我害他不記得你了。」 「老師,您說什麼呢?」薩利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老師在說什麼妻子的。聽起來老師好像以為他有妻子,還以為當初進行記憶抹除的時候,一併讓妻子忘了他。 薩利不僅未婚,還是名沒有任何戀愛經驗的女性,怎麼可能會有妻子。老師,您還好嗎?我該不會被以為是男的了吧?不過就算是,那妻子是怎麼回事? 「對不起,薩利君,」活擊低著頭不敢看他:「我偷翻了你的相簿,看到了你妻子的婚紗照⋯⋯。」 婚紗照。猛然想起什麼的薩利一陣惡寒,暗自祈禱自己想的不是那件事。他的手機裡確實有一組單人婚紗照。「老師、您說的,該不會是這些照片吧?」忍著羞恥,他拿出手機,點開相簿,滑到那名少女的地方。 「嗯,」活擊看了一眼,點點頭,一點都不高興:「難道不是妻子嗎?還是未婚妻呢?」總之就是已經論及婚嫁的相好。他實在不懂自己到底為什麼那麼在意,一定是因為自己讓薩利的妻子不記得他了吧? 「都不是的,老師。讓您見笑了,真不好意思。」薩利一陣羞赧,把手機收了起來。 「還是喜歡的明星呢?」活擊不太清楚現世的偶像明星是怎麼回事,但收藏喜歡的明星照片應該是薩利那個時代的人會做的事。 「咦、這、不是的⋯⋯。」那學生臉一紅,相當慚愧。 「不然是誰呢?」都已經到這裡了,活擊決定厚著臉皮也想知道,被薩利收藏著的照片裡的人是誰。 「您不覺得他長得跟誰有點像?」 「再讓我看一下,好不好?」 儘管覺得羞恥,因為老師開口,薩利還是讓老師再看了一次相片。 「唔⋯⋯怎麼覺得有點眼熟,薩利君,這位是──」他困惑的抬頭,望向自家學生的時候赫然發現那名少女和他的學生臉型十分相似,有著同樣的窄挺的鼻子,偏薄的瑰唇,連白皙雙手上微微透著的靜脈都如出一轍,原來如此! 「薩利君,你有妹妹?」 薩利有些掙扎,但最後還是和老師說他沒有兄弟姊妹,那名少女也不是他的親戚更不是什麼明星。 「老師,您別笑我,」薩利紅著臉,羞道:「那是我以前讀服裝的朋友拜託我拍的啦,他們就剛好找上我,我實在推不掉⋯⋯。」 活擊看了看照片裡的少女,再看看眼前的青年,終於恍然大悟:「薩利君,原來這是你啊!」原來不是薩利的妻子或未婚妻,活擊的心情立刻如沐春風,好了起來,笑道:「薩利君,沒想到你女裝這麼好看!打扮之後完全不一樣了呢。」 「您、您別笑嘛。」那青年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羞窘。自己從不穿裙子的人,被老師看到穿婚紗的樣子,多丟臉啊! 「我沒有笑你啦,薩利君,是真的覺得你好看。」活擊笑逐顏開,心情頓時輕鬆不少,任何一點對那名少女殘存的敵意也煙消雲散。 「難道老師您希望我打扮成那樣嗎?」薩利很不擅長打扮,那次可是費盡了洪荒之力,與那些昔日同窗在一番努力之下才拍出了這組照片,騙人的騙。 「沒有沒有,」活擊趕緊搖手:「雖然打扮成那樣很美,薩利君平常就很好了啦,不用改變。真的,這樣就很好啦。」 「是。雖然被您看到了那麼奇怪的照片,我平常是不會穿那樣嚇人的啦,您放心吧。」 「薩利君女裝很好看呢,不過平時就非常好看啦。」小小聲的,他忍不住說道。 那學生微笑著,半掩著臉,就是不敢看向老師。 「您喜歡,就再好不過了。」 *** A.N.: 薩利君:我是不是被當成男人了? [凝涸] 警語:私設有,和活擊刀劍亂舞無直接關係,只是擅自把角色拉出來用。 因有日本同好將活擊審神者稱為活擊さん、活擊 くん,或活擊審神者くん,這邊直接用「活擊」稱呼之。擅自將活擊設為女性。設定「活擊」為時政用代號。 薩活。 *** 為什麼對動物的喜歡可以大方表現出來,對人的喜歡卻不可以?為什麼對朋友的喜歡可以不必隱瞞,對心儀的人卻不可以?手裡抱著狐之助的薩利心道。狐之助是同事也是前輩,打理時政府的農作與餐食,但因為是動物,抱在懷裡逗鬧,大家都開心得很,沒人覺得有半點不妥。活擊那看見可愛小東西的笑容自然是給狐之助而不是給他的,薩利自己也知道要是對方把他當成小動物來喜歡也不理想。但儘管這麼想很糟糕,他還是很希望老師也能向對著狐之助一樣,對他露出真心的笑容。 培訓他成為審神者的老師,代號「活擊」的卸任戰鬥官,對薩利使用的是溫和禮貌而非人情的微笑。那是種友善而保持距離的神色,彷彿說著「我們友好,但不是朋友;我們友善,只是為了公務方便」,這麼感覺的薩利自然不敢踰矩,避免造成老師的困擾。當然也是為了不讓老師發現自己有什麼非分之想,為了不讓自己被討厭。就算活擊說上課不必那麼正式,輕鬆一點也沒關係,反正重要的是魔法學習而不是輩分或繁文縟節,薩利還是不敢太過休閒隨興,就算英語裡沒有日語的敬語,語氣裡的恭敬從來沒有少過。 狐之助有毛茸茸的可愛外型(還有兩對讓人瘋狂的肉墊),在時政府待得比薩利久,活擊在認識薩利前早就跟狐之助是老同事了,活擊和狐之助自然更熟,有什麼好在意的?居然在嫉妒一隻狐狸,智商堪憂,薩利這麼對自己訓話。人們對可愛的小動物總是容易卸下心防,容易對小動物露出純粹快樂的笑,他自己也是,想要把手指嵌進濃密柔軟還自帶暖手功能的毛。但如果可以,如果可以,還是希望他那平時笑不露齒的老師能對他開懷的笑出聲來。 這很難。薩利自知道長得不可愛,比起什麼毛茸茸的小動物還更像某種惡犬。性格上也沒有什麼可愛的地方,並不逗趣,撒嬌這種事根本做不到,要讓對方因為自己而開朗的笑,而不只是工整溫和的內斂微笑,薩利實在想不出辦法,只能怪自己沒用。 他知道自己不該抱怨。老師對他嚴格而溫和,標準甚高卻並不苛刻,傾囊相授的同時不會忘記學生需要吸收適應與自行摸索而胡亂灌輸,無論是理論解釋或實作示範都無懈可擊,如果弄錯或不懂什麼也都及時修正加強,給予回饋。比起以往那些學校裡動輒打罵蠻橫無理的教師,他在時政府,要把他送上戰場的時政府,這裡所遇到的活擊老師,好到無以復加。 縱然對方永遠不會回應他的心意,也許對方會有或已有心儀的對象,又或許老師對愛戀之事根本不屑一顧,能有這樣老師的自己已經十分幸福。從狐之助耳後,凝望著老師開懷自在的笑容,忍住喉裡梗著的情緒,他眼眸下垂,唇角微揚。 art by 咩替. (pic cropp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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