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語:此為內容純屬虛構之衍生作,與現實世界之名字、角色、組織與事件無關。自創審神者中心。
⚠️兼審注意、活擊審間接出沒注意 [香草集] 03 [盾] 2216 本丸 夏 薄霧如紗輕輕降落在後山的參天古木,越遠處的樹木是越淡薄的水色,枝葉繁盛遮住尚未完全升起的陽光。綿延草地青翠,苔癬覆蓋坡地延伸至水邊,早晨的空氣沁涼,林裡偶有鳥類啁啾,伴隨著堅實木刀撞擊的鏗鏘聲響。 「右、左!守好左邊!門戶大開了喲主人──回擊!好!」 不如那紅衣灰袴的武士一派輕鬆,揮刀進攻同時喊著提醒與指令,受他指導的審神者,一個來自相對承平的時代又缺乏運動才能的人,這時政府的官員,薩利,為了跟上對方強實的刀法早已感到雙臂沉重如鉛,薄胸因喘氣而劇烈起伏,雙腿為了應付緊湊快速的步法而顫抖不已。 和泉守兼定指導他完全游刃有餘,審神者,薩利想著。 他二十多歲加入政府,在每日的魔法學習之上,請求和泉守教他學武,本就缺乏運動天賦的他更沒有從小開始的優勢,無論是體能鍛鍊或刀法學習都吃力不已。即使已經六年有餘,也確實在和泉守的教導下進步不少,比起那些自幼習武的人,他還是不怎麼擅長武功。 薩利做為一名巫師,主要的戰鬥方式還是仰賴魔法,而即便待在政府時是以殺陣禦敵的魔法為學習主軸,如果缺乏體能訓練、靈活肢體與應變能力,容易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左支右絀甚至丟失性命。 每日八小時的魔法課固然多有實作,理論的聽講也不可或缺,魔法資質優秀的他依然需要大量練習才能將每項招術練至得心應手並應用於戰鬥,他接受老師講習時幾乎都是在書庫坐著的,只有程度較為進階時才能在實戰課活動筋骨。 而那代號「活擊」、少年樣貌的政府官,薩利的老師,雖然能輕鬆的奔跑跳躍在屋簷牆壁與山巒之間,他的強項主要還是在於魔法,對武術儘管有所涉獵也能贏過大多數人,比起天生內建武功的刀劍男士還是略遜一籌。而由於槍砲飛彈與機器人等軍事科技多與魔法濃度過高的政府成員相斥,為了避免不可挽回的意外發生,縱然從原生時代來到二十三世紀初,薩利的學習還是集中於相對傳統的魔法與武術。 休息片刻,薩利重新拾起木刀,開始新的一輪練習,但由於體能遠不如對方以及方才疲勞的堆疊,不一會他已經喘氣連連,肩臂痠麻,步法紊亂。倏忽間他腿上一勾、腳下一空,晨露霧氣濡濕的草地與生苔的岩石讓他猛然一滑,正要栽進溪裡時和泉守迅即搶上一步攬住,把他扶穩了才敢鬆手。 「⋯⋯居然絆我。」嘴裡這麼說著,但審神者不是真的感到不滿。他擺擺手消除一身淋漓大汗,也為對方去除衣上的灰塵與鞋上的泥土,在和泉守示意今早的練習到此結束之後。 「戰爭中沒有什麼是公平的喔,而且你累了,再繼續下去只會受傷。」和泉守笑道,豪邁一坐,木刀擱置一旁。風掃般的如緞長髮微微飄揚,臉型五官強如鑿刻,深青色的眼眸淨若湖水。 那青年巫師膚如白玉,雙頰紅如海棠,大而狹長的眼睛與平坦的胸為他添了幾分剛氣,柔和流暢的臉部線條與身體則完全顯示其身為女性的事實。 薩利仰頭,懸起瓶子直灌水,一時喝急了不住別臉掩口,嚥下後連咳了幾聲。 「別那麼急啦,又沒人跟你搶。」 薩利橫眼,沒有說話,陷入一段舒適的沉默,他們不必總用話語填滿相處的時間。 與和泉守相處,審神者幾乎不感到壓力。他不覺得自己必須在對方面前時時表現完美而過於謹言慎行、過於拘束而壓抑不已,離開對方的視線範圍後才能長舒那口不自覺秉著的氣。 那是和泉守與老師讓他感受的差別所在,他對那學高為師身正為範的老師自然是一百萬分的景仰,雖然老師性格隨和,常掛著淺笑,薩利總覺得他不是那麼容易親近,他感覺老師的笑是和善的、為了避免看起來總是板著臉的、為了讓嚴肅的學習氛圍不那麼正式而擺出來的笑,善意卻有些刻意。他的老師沉穩內斂,文靜而剛直,嚴格而不苛刻,善解人意又堅定不移的樣子讓他總會下意識的拘謹起來,時時留意著自己的姿態言行。他喜歡著老師,崇敬著老師,正因如此他在老師面前總是過於緊繃,連假日無事時也無法放鬆。 而和泉守是個能讓他感到自在的人,儘管還不到無話不談,他們比起主從更像不必拘謹的朋友,可以自在的並肩踞坐,躺在草蓆上枕著手臂談天說地,能口無遮攔的說些垃圾話,也能正經認真的商議公事,在戰場上照看彼此,為對方揮刀擋箭。 出於崇拜與嚮往,他不介意在老師面前永遠拘謹肅穆,也儘管這形容有些濫情,他甘願一輩子當老師的護衛犬(他是真的能隨心所欲的變成一隻大狗)隨侍在側,但對方並不需要。比起一般現世淡泊甚至對立的師生關係,他們有著遠遠超乎常人的情義與連結,但也僅此而已。對於老師,薩利永遠只是後輩,是孩子,無論現在的他打下多少勝仗,他也只是老師引以為傲的學生、並列為政府官的夥伴而已。 雖然早就放棄了感情,早就做好了永遠獨身的準備,大學時投身課業,加入政府後更是專注於魔法與武術,後來建立了本丸也上了軌道,他還是希望被喜歡,想要被想要。即便老師從來就不是他的戀人,他還是覺得自己像隻棄犬,像隻被踹的狗,垂著尾巴失落的離家,不抱希望的尋找溫暖燈火。 「啊、主人你怎麼了?」 聽到聲音有些慌亂的和泉守,審神者才從赫然想起旁邊還坐著個人。竟然就在他面前紅了眼眶,薩利蜷起身子,把臉埋進環抱著的雙膝,他不敢說話,生怕一開口就泣不成聲。 「你是因為我剛剛絆你生氣了嗎?我只是看你累了所以想結束訓練而已,對不起,再也不會了,你別氣,拜託你嘛──」 「我⋯⋯我只是有點想睡。」屈膝而坐的審神者穩了穩聲音,不肯抬頭。 和泉守皺眉顯然不信,但也沒有立即拆穿:「那要不要再回去睡一下?」 薩利搖頭:「大家應該都起床了吧,我這個主將跑回去睡好像不太好⋯⋯。」 沉默之中突然唰啦一聲,薩利不顧氣泣顏連忙抬頭,發現和泉守居然扯下自己身上真朱紅的着物,甩了甩鋪在露霧潮濕的草地上:「那就在這裡躺一下吧!」 「兼先生,你的衣服⋯⋯你沒穿襦絆或肌著啊。」面對如此豪爽的同伴,審神者不禁瞠目結舌,又因為對方只穿了一件灰袴遮住下半身,趕緊別開目光。 「練劍很熱耶,如果你不在的話我會直接光上身啊。」他理所當然的說。 相較於出陣服的層層疊疊,和泉守平時在本丸只會穿一件紅色着物,搭配角帶與袴,有時在裡頭加一件黑色無袖緊身衣和股引(褲子),有時連本該用袴綁帶繞著、用袴止插著的角帶都省略,和服加袴就算著裝完成。 望著那件攤開鋪在地上的衣服,審神者躺也不是,不躺也不是。他不想辜負對方的好意,但另一方面,直接睡在人家的衣服上,那個人甚至還光著膀子坐在旁邊,說有多彆扭就多彆扭。 「沒關係,你就睡吧!」和泉守倒是毫不在意,大手比出一個「請」的手勢。 「唔⋯⋯那麼謝啦。」掙扎了一下,因為實在過於疲憊,薩利決定讓休息的必要性勝過羞恥心,爬上去蜷起身子閉上眼睛,還不忘留意不讓雙腳弄到衣服。 他本身是淺眠的人,不易入睡,為了安全感他會把床放在房間角落,儘管沒有蚊蟲他還是用蚊帳圍起以創造一個小空間,旁邊還有給自己的狗床和大紙箱,此時的審神者卻很快在開闊涼爽的室外沉入夢鄉。 睡意朦朧之間,安穩的味道中,他蜷伏依偎抓著棉布,感覺自己就是隻大狗,在流浪街頭後終於找到永久的棲身之所。 *** 「和泉守,你跟主人有在一起嗎⋯⋯原來你那麼喜歡黑吉啊?」歌仙兼定知道審神者有時會在早晨接受和泉守的劍術指導,有事報告的他於是前往後山樹林。沒看到審神者,倒是看到和泉守與本丸的狗狗,黑吉,躺在和泉守的衣服上。 「什麼黑吉,那是──」和泉守正要糾正時忽然想起除了他和山姥切長義,其他刀劍男士對於這條偶爾出現在本丸的大黑狗就是審神者的事實一無所知。當時一群人興沖沖的說要幫狗狗取名字,最後因為牠一身蓬鬆鬆的黑色長毛就為之定名「黑吉」,擅長手工的燭台切還做了條項圈為牠寬鬆的戴上。 「沒事。」和泉守苦笑兩聲,他可沒注意到審神者什麼時候變成了「黑吉」,可能是遠遠聽到歌仙腳步聲時,為了避免引起誤會而趕緊變成狗的吧?一方面他必須承認薩利反應快速,另方面這樣他不就變成了為狗脫衣的怪人了嗎?從歌仙怪異的眼神來看,肯定是這樣! 但望向那沉沉睡著的黑色狼犬蜷成一球、把狗鼻子埋進那厚厚一叢的尾巴裡的模樣,算了,和泉守心想,別人怎麼想就隨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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